隅thee

接吻遂成为最好的对白

痴爱

伪现背,2.8k+,杨和苏天津生日事件



痴爱


[chī ài] 


深深爱上,尤指没有成功或得不到反应的爱




        法老出门的时候陈铮宇坐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晃着腿,没有衣物覆盖着的只有膝盖到小腿肚那一截。上海下了好几天的雨,到今天却停了。

“法老,到时你回来如果下雨的话我去接你啊。”

“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接我干什么,你出去我们只会一起被淋的来。”

法老把行李箱拉到家门口,抱起房祖名,在它头上撸了几下。

“爸爸要出门了哦。”

“小老师,走了,好好吃饭”

“懂得呀,我肯定好好吃饭的呀。”

法老关门前最后看了一眼家里,餐桌上堆满礼物和蛋白粉,有人和猫,客厅里的空调被调到最大风力,呼呼乱吹,他还想找点什么话说,但是小精灵已经开始到处追猫了。

法老关上了门。

十几天?应该也不会很久的吧。


小精灵看着猫,猫的瞳孔很大,一望见底。让他感觉是为数不多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活物,猫看得他心底发毛,放下猫,心里又忍不住开始盘算该找个什么理由去见法老。

盯着桌上的蛋白粉苦思冥想十分钟无果,认命地开始规划怎么给杨和苏送惊喜。

杨和苏也好,jarstick也好,一开始加入活死人的时候都对他和法老的相处模式若有若无地表现出一点奇怪,但是很快,快到法老根本没察觉这种不自然他们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

现在甚至还会对粉丝一些大惊小怪觉得烦躁,说什么情侣也好兄弟也好,他们不是一直这样吗,你们在激动什么。

周围人没给小精灵痛苦纠结的机会,但是进入说唱这个圈子,“走起来”,意味着暴露在几十倍宽泛的公众视线下。

那些不被根源于性别认同的攻击噪声太大,小精灵夜夜借着录音室窗缝透过的那一点光,把自己涂满黑色指甲油的指甲啃得光秃秃的,有时还会出血,指甲盖半翻,他会笑着和孙权说这是从小到大改不掉的陋习,也不知道孙权有没有发现过凌晨三点小精灵脸上的不是如水的月光,而是从眼缝渗出来的一点晶莹。



小精灵想,他仰慕孙权到这种程度事情反倒容易了很多。不用怎么纠结推拉,孙权需要他,他就永远待在孙权身边,任何时候,贫穷富贵,人来人往。

但是他觉得孙权管自己太多了,本来是纯粹的追随关系就好,自己怎么所有事情都处在孙权的把控下,生活互相纠缠渗透,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好好吃饭的习惯都是孙权逼出来的。

因为只要自己还有一天不好好吃饭,花钱大手大脚,洗完澡裸奔到感冒,就总有一个人因为这些片刻不敢把眼睛从自己身上移开,癖好难改,还是因为被偏爱。他需要这些坏习惯满足孙权的潜意识里的畸形控制欲,也需要自己总被他的身影笼罩。

如果法老和他保持一点距离,他可能早就不用挑食,不用丢三落四,不用忘记吃饭,以至于最后晕倒被叫救护车。

小精灵想得明白,也做好随时被他划清界限的准备,但每次看向法老时还是想和自己较劲,他到底有多需要我。

于是他有精力时,比如打游戏的时候偶尔会试探法老,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给你织条围巾好不好,你开通我的舰长好不好,我们一起来跳宅舞好不好。

小精灵提的所有这些要求法老都一板一眼地认真完成着,十年设定的程序里,从来没有一项叫做拒绝小老师提出的要求,如此自然,这是习惯,不是爱。

小精灵始终这样相信,所以每次特殊照顾和对待都会让他甜蜜得流泪,一边大笑一边心脏又沉几分。他和法老合唱唯一,巡演紫色的灯光交错下,如假包换是他们如此互相习惯。

暗恋给这段细水长流,戎马倥偬包上迷人的透明色彩的外壳。



说实话,要骗过法老的确不太容易,法老对他了解到随手写的beat可能都是他的呼吸频率。这几天他每次接法老微信电话前都要做两个深呼吸的心理建设才能在他的逼问下显得没那么心虚。

小精灵接起视频,对面法老整个人陷在沙发里

“你在哪里”

“在上海的呀,我乱无聊,出来随便逛逛。”

法老盯着陈铮宇的眼睛,似乎可以从里面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啊,太阳好刺眼。”小精灵转了手机屏幕一个角度,不再正面对着孙权。

小精灵对法老十年只撒过一个谎,虽然如此,他早就将如何在法老每次投来审视的目光时,证明自己的心腔澄澈透明,深谙于心。永远保持坦诚和快乐的小精灵,他现在和这个他所扮演的样子之间只隔着这个谎言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刚好构成beautiful lies。

十几天,小精灵穿行于不同的城市,每一个车站到达时,手机里都传来孙权到处找他的消息。手机屏幕被不同时段的日光勾勒出轮廓,陈峥宇觉得自己的心快飘起来了。

头一次把孙权划为其他人的阵营,他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了强大的拖拽感和引力,好似半凉的洋流,从他的城市通风管里,小巷里,任何一个他平时目光未曾留驻过的地方席卷而来,紧密地包裹。





我试着逃到高地,结果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走向你。



小精灵突然觉得很没劲,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自己试探,挣扎,反复试图看清法老对自己的需要是习惯还是爱情,在海滩上躺下等涨潮,在怪石嶙峋的峭壁松开双手,柔软的指腹擦过玫瑰花的刺,醒时都会完整地跌落在一张庞大的网中。往复循环。

孙权站在网上,柔和的光漫涣,面目不清。




人生三大错觉,你以为你准备好了。

隔长时间再见到孙权的感觉,和想象中的差距明显,陈铮宇庆幸自己上台前喝了酒。他没做好打算如何面对孙权铺天盖地的找寻,甚至害怕他会有更汹涌的情绪。

小精灵下意识地安抚,凑近孙权的脸时,他想,好啦,我回来啦,乖乖的。

两个人头靠在一起玩泡泡机,肩膀高低贴着,私人的静谧在泡泡中流转。耳边不时传来小精灵憨笑,法老扯开嘴角,一颗心终于跳回平日的频率。



演出结束后活死人聚会,觥筹交错,很多关于梦想与未来的情绪在当下推杯换盏,似“有风吕跟暖酒你就无谓等雪溶才尽兴”的性质高昂。

小精灵刚开始就喝吐了。

他想问法老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会来,这十几天他做了什么开心的事,遇见了什么新朋友,都被庆典的喧嚣和狂欢原封不动的堵进胃里,此时宜众人进入同样的热烈,奶油色的庆典。不适合同类互相辨认。

他不喜欢骗法老,就像他不喜欢如鲠在喉,只好一个人半夜打开直播,对着屏幕交换赤裸真心,眼泪背着流。

法老火急火燎地打开小精灵的房门,和他坐在一起,听小精灵毫无逻辑地发泄情绪,然后用一长段絮絮叨叨的劝解接住了面前人的崩溃。

那些话本身没有什么价值,有价值的只是他们坐在一起。

小精灵看向法老眼睛,心头又涌上未来空洞的惶恐,想起那些晚上辗转反侧,混沌梦境深处雾色朦胧。

握着法老的手,眼泪还是止不住流,法老指关节发痛,也舍不得松手,最后只能十指交扣,越攥越紧,掌心的纹路是唯一的疗伤药剂。

小精灵哭累了,酒精和疲惫双重作用,睡倒在法老身旁。

睡着前他迷迷糊糊看见自己和法老的手交握,肤色分明,大小有别

他霎时有种泅渡弱水的人终得解救的错觉,他们在一起,就有太多力量活得丰满恣意。


就这样吧,爱我少一点,爱我久一点。


我们是独立的个体,但是谁能陪你走十年?谁能和你十年淌洪流?十年不放过你,亦未曾放过自己。

十年堆叠, ​​​生命的红绳在吸引与被吸引中越缠绕越紧密,到此刻,我们之间的空间尺度,已经是两个屋檐太远,24小时不见就开始找寻你残存的气息。


我不想在乎那张接住的网到底是如何编织而成的了,世间本来就有太多真心假陪伴,玩笑,救赎之名,行爱之实。


我们指尖的血和汗,从十七岁开始就沿着时光盘根错节地流过对方四肢百骸,在无数次双手交叠中重新弥合,成为一个精妙的圆。




夜里四点,他们掌心贴掌心,没有哪对情人比此刻他们更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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